望月楼_第一章我自神通谁能挡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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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我自神通谁能挡 (第5/12页)

了口气道:“尚某这番话绝非自隳斗志,实为提醒大家千万小心。那畜生出手奇险无比,稍一转睛,即有性命之忧。他一身武功博杂精纯,无人可测其渊。我等虽人多势众,仍无半点把握。”

    那粗衣人道:“依尚兄说来,便无法降住他么?”尚惜愆沉吟道:“我苦思数日,倒有了一条拙策,只是怕侮慢了众位,不敢直陈其陋。”那粗衣人道:“七侯来时,便是众人生死关头,尚兄岂能犹豫?”尚惜愆点了点头,转望众人道:“诸位皆海内名家,神功独具。但那畜生天赋异能,寻常武功绝难伤之;倘或丛殴起来,死伤必多。在下之法虽未必可行,总还有一线机会。得罪之处,务望海涵。”众人摸不着头脑,都望着他发楞。

    尚惜愆来到郭、任二人面前,说道:“二位远来,尚某一直慢待,实则却大有用你二位之处。”郭、任二人自打入帐,便遭众人白眼,及后尚惜愆来到,也不与之寒暄,心下一直不快。这时听说己身可用,精神俱是一振,齐声道:“蚁负之身,愿供驱使。”

    尚惜愆道:“听说步庭传了你二人‘飞擒凝血之术’,可有此事?”郭圣卿道:“蒙圣王错爱,我兄弟却无寸进。”尚惜愆道:“那就好。此路‘飞擒凝血功’,乃从奇手门‘闭血神拿’中化来。我演练其中‘束朝带’三式,你二人好生记下。”一言未毕,身影忽杳。二人只觉腰腹间数处xue道同时一麻,尚惜愆已然回到身前。众人都“咦”了一声,诧以为奇,却没人看清手法。

    尚惜愆道:“此‘束朝带’三式,乃以透劲闭带脉十xue。我再做一回,务要记住其形。”言罢依式而动,手上虽已放缓,犹自巧捷如幻,这一回却是解xue。带脉起小腹之间,季肋之下,环身一周,络腰而过,如束带之状。其中有两xue忽隐忽显,若有若无,最是难辨。他信手点来,却显得十分随意。郭、任二人虽有防备,仍感意难追手,不禁相视苦笑。

    尚惜愆收手道:“奇手门以幻变为宗,内有独特心法,非一时可悟。你二人只记住这三式的模样,到时能一左一右,点准他季肋下四xue,已是十分不易。”当下又演练了两遍。众人这时方见其妙,不觉拍手称叹。原来此快如闪电的三式,竟用上了戳、点、压、叩、弹、敲等数种手法,瞬息幻变,繁复之极,着实乱人眼目。

    尚惜愆练罢,又讲了些“飞擒凝血功”与“闭血神拿”的异同之处。郭、任二人虽不解其意,却凝神受教,不敢托大。好在二人根基尚牢,少刻已做得有几分神似。

    尚惜愆露出慰色,又冲一独眼男子道:“请悟观兄上前。我有一路‘小探花掌’相示。”那独眼男子含笑而起,凝如山岳,拱手道:“请尚公多多指点。”尚惜愆道:“此掌乃紫霄派不传之秘,专寻人椎脊发劲,故又命‘断龙背’。内里取中用横之法,得自三丰祖师口传,我亦不甚了了。悟观兄请移法目。”说罢身形一变,两掌尚未翻起,已现波澜横生之势。按说掌法不论多妙,起手时都无甚新奇,然这路“小探花掌”却似蕴藏了无穷秘奥,初起便包裹不住。

    众人初见尚惜愆入帐,只因他一味悲伤啜泣,都微生轻视之意。这时眼见他掌势未张,已有溪云四起、意动神飞之象,端的是一派宗师的器局,均不由肃然起敬。

    尚惜愆说声:“悟观兄小心了!”蓦然欺到那独眼男子身前,右掌倏伸,按向他胸口。那独眼男子见来掌迅而无威,从容向旁闪避。孰料身子刚动,背上已压一物,呼吸骤感艰难。他知对方到了身后,微吃一惊,忙收息向前溜步。常人纵为健者,一步溜出,也不过丈余之距,这独眼男子毕生专习此术,却大有过人之功。

    众人见他两脚一错,即滑出两丈有余,正欲喝彩,不期尚惜愆双足腾起,手掌好似粘在对方背上,随之向前飘来。那独眼男子大惊,使平生气力,溜滑不停。无奈对方如蛆附骨,再难甩脱,几番超距震抖,背上竟越来越重。须知龙乃夭矫飞腾之神物,最是变化莫测。此掌既名“断龙背”,走势夺机之巧,乘物衍相之奇,几已微不能识。

    那独眼男子半身愈来愈僵,脚下仍不停歇。常人中干受制,早已僵硬如木,他却身呆步活,犹有变化之能。尚惜愆心下惊佩,骤然吐出掌力。那独眼男子双腿一软,便要屈膝。尚惜愆忙将他扶住,挑指赞道:“悟观兄果有真功!此掌自经问世,尚无人能着掌不颓,疾行数步。尚某今日大开眼界!”那独眼男子喘息道:“于某受制,只因内力不及尚公,难将此掌弹开。听说武魁周身如电,物不能犯。单凭此掌,如何能降得住他?只怕未触其身,自家手掌已断了。”

    尚惜愆道:“后事不劳多忧,我自有区处。”那独眼男子道:“武魁必是身法如魅,仅凭此粗浅溜步,恐难靠近其身。尚公如觉于某可用,便请赐授贵派高技。”尚惜愆笑道:“悟观兄实在聪明,已知在下用意。到时兄台无须按上其身,只要手法逼真,一步便至其后,已遂尚某之愿。”当下手动口诠,将前三式掌法传了与他。

    众人观其招式,已觉老练得骇人,及听法理艰深诡奥,皆平素闻所未闻,不由暗想:“难怪玄门百余年来威震江湖,已有凌驾少林之势,原来其术之精,竟到如此地步!七侯既为其冠,更不知有多少骇人手段?”

    尚惜愆传罢三式,颇耗心神,微露倦容道:“有圣卿、伯生和悟观兄三人,那畜生中节已受束缚,但猝起飞空,仍有变数。我松溪派有一路‘索身麻’,本是张师兄独创的秘术,拿脉抓筋,打xue击要,堪称绝技。我欲借其手法,与太和门‘小摘斗’轻功合为一式,封住那畜生头顶脱逃之路。但须一人精通拿颅之术,且要轻功极佳,指力能隔颅入脑方可。”话音未落,适才与他交手的驼背老者忽道:“尚老三,刚才咱得罪了你,正愁没法说项。这差事便交给我罢!”

    尚惜愆摇头道:“德翁手劲太强,必被那畜生所伤。况且‘索身麻’乃内气震xue之法,全靠‘手厥阴心包经’一脉活劲,非比德翁‘大金刚指’的硬功外壮。”那驼背老者脸一沉道:“这么说,你是不愿传我张泰斗的绝学了?”尚惜愆知他最爱浑缠,不欲多生是非,想了想道:“德翁甘愿冒险,尚某何吝此术?不过你飞至那畜生头顶时,切莫照实发劲,否则五指必断,且有性命之忧。”那驼背老者哈哈大笑,不以为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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